清华艺博呈现唐卡与造像之美包含沈从文捐献的降龙文殊

  公元七世纪中叶，释教从印度和唐朝汉地传入西藏，与本乡的苯教及文明相交融，形成了藏传释教。唐卡系藏文音译，指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卷轴画，是藏族文明中独具特征的绘画艺术形式。

  汹涌新闻了解到，展览“吉利圣域——藏传释教绘画与造像艺术展” 于4月26日开幕，将首都博物馆保藏的26件造像与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保藏的38件唐卡并置展出，呈现唐卡与造像艺术之美。因为疫情影响，现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并未对外开放，“汹涌新闻·古代艺术”经授权，精选刊开展览中的精品。这中心还包含闻名作家、文物学者沈从文先生捐献的唐卡降龙文殊与吉利天母。

  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保藏有一批十七至二十世纪的唐卡精品，包含反映本尊体裁的大威德金刚，充溢图画志意义的吉利天母，黑唐技法的财宝天王，以及沈从文先生所捐的降龙文殊等。首都博物馆为北京地区大型综合性博物馆，保藏有近两万件古代金铜造像，此批精巧的造像既体现出北京地区释教开展的特征，又展现了我国汉藏两系释教艺术演化的全貌，深受广阔释教艺术研究者及爱好者的推重。

  唐卡具有明显的民族特征、浓郁的宗教色彩和共同的艺术风格。其制作进程杂乱而精微，所用颜料均来自金、银、珊瑚、玛瑙、青金石、孔雀石、松石、朱砂等宝贵的金属或矿藏资料。在制作前，画师需完结问卜、择吉、焚香、沐浴、更衣、诵经等预备工序，之后在备好的画布上顺次进行起稿、上色、勾线、开脸等过程。娴熟的画师制作一幅精巧的唐卡，也往往需费时数月甚至数年。因画材精巧且彻底运用矿藏颜料，唐卡可坚持数百年而不变色。

  绷布：白棉布通过绷平、涂胶、阴干、打磨几个过程，使画布的外表滑润细腻，便于上色。

  起稿：依照唐卡的造像衡量规矩，即将制作造像的尺度、份额、方位做相应的组织。

  上色：将研磨好的宝贵颜料根据草稿进行上色，此过程需遵从严厉的设色次序要求。

  在藏传释教系统中，祖师是某一教派的草创者，如格鲁派奉宗喀巴为祖师；宁玛派奉莲花生为祖师。上师是在修行和弘法中具有杰出成果的大师。上师是祖师佛法的传承者。祖师与上师的方位显贵而共同，描绘祖师、上师的唐卡也因此而显贵。唐卡中呈现的祖师形象，并不限于实在的历史人物，往往还追溯至古代神话传说中的重要人物。在这类唐卡或造像中，祖师一般居中心方位，形象巨大，周围眷属的装备标准等同于佛陀，以显示祖师方位之崇高。

  班禅源流——阿跋迦罗，清代，布面设色 纵67厘米 横42厘米，清华大学艺术博物收藏

  主尊是印度大成者之一的阿跋迦罗，头戴赤色僧帽，身披袈裟，右手结说法印，为世人说法，其身有巨蟒盘绕。上界左面为那若空行母，右边为印度大成果者；主尊下方为大黑天化身的宝帐怙主，画面左下角制作坠入阴间而受罚的罪者等。此件唐卡与1770年六世班禅进贡清廷的一套班禅源流唐卡之中的《阿跋迦罗》风格与构图简直共同。

  此像头戴桃形尖顶黄帽，两头护耳垂于双肩。面形方正，丰额广颐，表情寂静。右手于胸前结说法印并持一莲茎，花茎沿手臂升至肩部；左手于脐前结禅定印并托一宝瓶。身着无袖背心，外穿袈裟。结跏趺坐于单层卡垫式坐具上。

  班禅，是班禅额尔德尼的简称，藏传释教格鲁派中重要的宗教首领之一。班是梵语“班智达”（意为学者），禅是藏语“钦波”（意为大）的简称，“额尔德尼”是满语，意为“瑰宝”。藏传释教以为班禅是阿弥陀佛的化身。此尊应为某世班禅之像。

  主尊身着格鲁派僧衣，头戴黄色僧帽，左手托经文，右手施拔济众生印，结单跏趺坐于莲台之上。主尊四周绘有叙事性的说法故事，描绘了此位上师的生平列传，其间有说法、辩经、供养、灌顶等场景。画面上方、主尊左右别离有赤色身护法及妙音菩萨 ，主尊下方有秘修阎摩法王。

  萨迦班智达（1182-1251 年）是萨迦派的第四代祖师，全名萨班·贡嘎坚赞，西藏闻名学者，通晓大五明学。从前压服卫藏归顺了蒙古汗国，完毕了政权割裂的政治格式。图中的萨迦班智达为年青相，头戴赤色法帽，身着杏黄袈裟，做辩经状。画面上方有其修行的本尊文殊菩萨和上师扎巴坚赞，萨迦班智达死后的布景中有僧众朝拜供养弥勒佛的场景，左下方有与萨迦派修法联系十分亲近的四面大黑天，右下方裸身跪坐在兽皮之上的听法人是被其克服的外道。

  米拉日巴（1040-1123 年）为藏传释教噶举派闻名的大成果者和第二代祖师，俗称“米拉日巴·脱巴噶”，法名“协巴多杰”。先习宁玛派的教法，入上师玛尔巴门下修法，后单独潜入深山，在山洞中闭关数十年，只袭一身白衫修习佛法，终究悟道成佛。米拉日巴与弟子日琼巴和塔布拉杰形成了噶举派中之修行派，将佛法以歌唱方法布道，其作品《道歌集》，对后世藏诗的开展有必定的影响。图中的米拉日巴左手托嘎巴拉碗，右手覆耳做“听道歌”状，主尊周边绘其修行的雪山，上方有三位上师像，中尊者为玛尔巴大师。主尊下方是猎户及山中众生灵听法的场景。

  主尊为宗喀巴，头戴黄色法帽，身着杏黄色袈裟，双手在胸前结转印，双脚结跏趺坐于莲台之上，艳丽的背光以花果装修，主尊手拈的两朵莲花中别离生出宝剑和经文，标志才智和学问。主尊下方的莲池生出一株彩莲，之中有佛钵、香果、等，岸边辅以各色摩尼宝珠为供养。主尊座两头有两位弟子，别离是克珠杰和贾曹杰，世称主尊为宗喀巴大师，左右分立两弟子的范式为“师徒三尊”。盘绕其外的是仿照千佛结构且重复的宗喀巴小像，下方有六臂大黑天护法、财宝天王以及托着曼扎盘的供养人和托举各色供养的弟子等。

  藏传释教有显、密二教之分，二者均为释教修行的法门。显宗建议依照佛经揭露宏扬佛法，密教以为除此之外，还有师徒相传的修习之法。

  隐秘佛指密教崇奉系统里的佛，狭义的隐秘佛指体现佛说隐秘法的形象，也称本初佛（大持金刚、金刚萨埵、普贤如来等），广义的隐秘佛可理解为修持观主意时具有佛理体的本尊。每个教派关于本尊各有偏重，宁玛派以马头金刚为本尊；噶举派崇尚上乐金刚；而格鲁派则以大威德金刚、上乐金刚和密布金刚作为最重要的三大本尊。

  大威德金刚，又称大威德怖畏金刚，亦称威罗瓦金刚，无上瑜伽部的五大本尊之一，即文殊菩萨为了调伏诸天鬼神和众生所现的忿怒相。主尊蓝色双身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，主面为牛头，头顶有双面，最上一面为文殊菩萨底细，左右各三面色彩不同，均为瞋目獠牙狰狞之相。两前主臂抱着明妃罗浪杂娃，左手托嘎巴拉血碗，右手持金刚钺刀，其他诸臂手中持各种法器，最上两手持象皮。上方中尊或为宗喀巴大师，左右别离为章嘉国师及黄文殊菩萨；下方别离绘有外修阎魔兄妹、六臂大黑天及吉利天母一众护法神。

  大威德金刚像呈九面三十四臂（八臂缺失）十六足，主面呈牛首貌、火焰发，戴骷髅冠、人首项链。主臂两手别离持钺刀和嘎巴拉碗、抱明妃，其他诸手各持法器。展左立姿（台座已失）。大威德金刚是藏密五大本尊之一，是格鲁派主修的本尊神，九头中最顶上一头便是文殊面，标志大威德金刚是文殊菩萨的忿怒相化身。

  此组像正中为阿弥陀佛站像，其形象为螺发高髻、顶有肉髻，身披袈裟，左手结禅定印、右手结与愿印。观音菩萨像立于阿弥陀佛像左面，左手持宝瓶、右手结说法印。大势至菩萨像立于阿弥陀佛像右侧，左手结说法印、右手结禅定印。三像各立于一仰莲上。莲花升起于一须弥座中，须弥座顶面饰有水波纹，周边饰有栏杆，其标志着《阿弥陀经》所载的“七宝池”和“八积德行善水”。

  释迦牟尼佛结跏趺坐于仰覆莲台座上，螺发，身着袒右袈裟，右手结触地印，左手结禅定印，神态正经。

  拘那含佛为曩昔七佛中的第五佛，也称拘那含牟尼佛，意为金色仙、金色能人，也称金寂佛。《长阿含经》记载，此佛生于清净城时，人寿三万岁。主尊左手结说法印，右手施触地印，双脚结跏趺坐于五色莲台之上。背光之外以繁花为装修，周围有施不同手印的千佛。佛陀形象勾勒线条流通，选用描金，其上又加金线勾勒的方法 ，归于唐卡技法中的一种——“金唐”。

  菩萨梵文是Bodhisattva，其本意是求醒悟者，也是才智与慈善的结合。其间，才智指对佛的果位或涅槃的寻求，慈善是指他对众生的普救。菩萨要阅历绵长的修行和许多的劫才干到达佛的果位。在释教系统中菩萨的作用是协助众生脱离苦海，所以会化现为各种形象来到人世传法。如八大菩萨（观世音菩萨、文殊菩萨、弥勒菩萨、金刚手菩萨、地藏菩萨、普贤菩萨、虚空藏菩萨和除盖障菩萨）在《造像测量经续补》中曾有记载：“八大适子等，已成正觉，而由其往昔愿力，感染应身菩萨相者。”八大菩萨虽已臻佛境，但因担负着救度众生的重要职责，所以化现为菩萨相，看护人世 。

  千手观世音菩萨，又称十一面观音、千手千眼观音、千臂观世音菩萨。以千眼观照人世，千手护持众生，然后体现大慈大悲之心。主尊从上至下共有十一面，最前一面呈慈善相，双手合掌抱一摩尼宝珠施礼敬印。头戴嵌宝五叶金佛冠，身披黄金璎珞，佩项链、耳饰、 臂钏、手镯等，手中持不同的法器，立于莲台之上。上界中尊为宗喀巴大师，左右别离为大威德金刚和净眼观音像。下界左右分绘尊胜佛母和六臂大黑天。

  菩萨像共十一面，头部自下至上共分五层，下三层各三面，第四、五层各一面。榜首至四层均为菩萨面，第五层为佛面。佩饰项链、璎珞、臂钏。披帛绕身翻卷垂于身体两头。下身着长裙，裙摆潇洒。赤足立于仰莲座上。菩萨主尊八臂、其死后有呈扇形散布的千手背光。千手表明护持全部众生，千眼表明观照全部众生，标志大慈大悲法力无边，故又称大悲观音。

  主尊为降龙文殊，又称“纳噶日恰”，有镇慑龙（蛇）族与地祇诸害的功能。降龙文殊身藏蓝色，一面十八臂，左面九臂持蛇，右边九臂持金刚钺刀，腰部以下为蛇身, 蛇尾伸向海底。三目圆睁仇视，阔口獠牙，呈忿怒状。主尊头戴五叶嵌宝金冠，耳饰、项链、璎珞、臂钏、手环等描写精巧。蓬葆上扬，中有九蛇。上界正中有金刚持佛，下界的海水中横浮一位龙女 ，左手施拔济众生印，右手握摩尼宝珠，水中有标志五知五觉的供品。

  大乘释教在密教化进程中，从印度教中吸纳了许多的女人神祇，由此形成了女尊。其主要有三类：佛母、明妃和空行母。佛母也称女菩萨，是指由男身的佛菩萨化现为女身的形象；明妃是指密教中双身修行中的女尊，正常的情况下没有独身供奉；空行母在藏传释教中担任着交流密修者与本尊的信使人物，一起具有许多变化身。

  白度母亦称白救度佛母，因面有三眼一起双手双脚各有一眼，故又称七眼佛母。白度母头戴宝冠，身着天衣，左手拈花并施与愿印，右手拈花于胸前。身色通体皎白，颈挂宝珠璎珞，双脚结跏趺坐。上界别离为宗喀巴上师、无量光佛和马头金刚双身像。藏传释教中常将白度母、阿弥陀佛和尊胜度母合称“长命三尊”。

  绿度母亦称绿救度佛母，是为藏传释教信仰的女神。主尊现少女相，通身绿色，左手于胸前结三宝印，右手施与愿印，双手各拈一只怒放的乌巴拉花（蓝莲花），右腿舒展踏于莲花台之上。头戴金色五佛宝冠，身佩各色嵌宝璎珞，着五颜六色天衣，下身系重裙，形象华美。上界中尊者为释迦牟尼佛，左右别离绘有阿底峡上师和玛尔巴上师，其下分绘四臂观音和不动明王 。主尊胁侍别离为财路天母和独髻母。主尊莲花台下有供案呈五欲供，下界从左至右别离为：妙音佛母、白度母、无量寿佛、尊胜佛母（以上三位即长命三尊）和摩利支天。

  白伞盖佛母归于藏传释教中密宗的佛母，传说能够克服妖魔。《大白伞盖经》说，此佛母有大威力，扩大光亮，能以佛之净德掩盖全部，以白皙大慈善遍覆法界。主尊千面千手，主面呈忿怒相，两主臂，左持一大白伞盖，右持，千面分白、黄、绿、红、蓝五种色彩，千手各执法器。头戴嵌宝佛冠，周身佩各色嵌宝璎珞，下身着华美的重裙，千足之下踏各种妖魔猛兽等灾祸。上界有结不同法印的释迦牟尼佛，周匝有二十二度母环绕，下界有三位大黑天，称为“具善三兄弟”。

  主尊为古印度大成果者之一的那若巴传承的专属空行母，在藏传释教中代表才智与力气。那若空行母裸形通体赤色，一面三目，左手高举盛满鲜血的嘎巴拉碗，右手持金刚钺刀。左肩扛有一根梃杖，其顶端有金刚杵和鲜人头、半干人头和骷髅头各一，头戴五骷髅冠，项挂一串黄金璎珞和一串长及脚踝的人骨璎珞，双腿呈右展式站立，双足各踩一妖魔。上界中尊为印度大成果者，左右别离是持颅钵喜金刚和上乐金刚，下界从左至右别离是智行佛母、尸陀林主和大天（即湿婆）。画面全体赋有装修意味，犹以背光等选用云纹和蝠纹，颇有汉地织锦的风格。

  护法是藏传释教系统中方位较低的一类神祇，他们一般化现出令人怖畏的形象，其意图是为了震撼和克服人世的妖魔邪祟，使得佛法广布无碍，所以得名——护法。唐卡中护法神的形象多元而杂乱，有来源于古印度的神祇；也有来源于藏区本乡的山神、战神。

  主尊为财宝天王（北方多闻天王的身相之一），圆睁二目，身披菩萨装。左手持吐宝鼠，其口中吐出各色摩尼宝珠聚于座前，右手结三宝印并握胜幢。左舒势坐于雪狮之上。财宝天王头戴宝冠，佩嵌宝璎珞，耳饰、臂钏、手环、脚环等，佩饰刻绘精巧，背光之外以繁花和茂叶做装修。上界为一众格鲁派上师像，主尊周匝和下界别离为从神八马主护法，主尊正下方为北方多闻天的另一种化身形象。此幅唐卡为“黑唐”，全体线条流通、人物造型生动，绘画技法高明。

  主尊吉利天母，又称吉利天女，藏语称“班丹拉姆”，是藏传释教中一尊很重要的护法神。其通体藏蓝色，一面三目，呲牙卷舌呈忿怒相，左手托嘎巴拉碗，右手拿着与阿修罗作战的兵器金刚棒，骑在骡子上。头戴五骷髅冠，蓬葆上扬，其上有雀翎伞盖为装修，一耳环为蛇，另一耳环为白狮，周身披人骨璎珞，着黑袍。座下有一张倒挂人皮，标志被克服的异教徒。腰间有拘鬼牌，骡子上挂病种（瘟疫）口袋和骰子，驰涉于血海之中。主尊周匝以五颜六色线条体现火焰和云气颇有装修意味。下界左为其牵骡子的摩羯面女，右为紧随其后的狮面佛母。

  展览将展至2020年10月25日。受疫情影响，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还未对外开放。